海南省,位于中國版圖的最南端。作為全國唯一完全位于熱帶的省份,海南省的主島海南島,是中國第二大島。在秦時這里被稱為「越郡外境」,《隋書》記載「海南儋耳歸附者千余峒」后設崖州,唐朝又設瓊州。 故有人稱雷州為「海北」,瓊州為「海南」。因此海南省簡稱「瓊」!
民國時期被設為省級海南特別行政區,在1950年5月海南全島解放,同時將海南歸入廣東省。 直到1988年4月,撤銷廣東省海南行政區,設立海南省和海南經濟特區。如今的海南島,有碧海藍天的浪漫,有熱帶雨林的驚喜,是名副其實旅行度假天堂!
在唐宋之前,「海南」是一個相當含糊的集合名詞,人們印象中那是一個炎荒之地。直到宋代,「海南」之名才開始指我們今天所稱的海南島—即使那時并非確指。 不過朝廷還是將此處作為貶謫之地, 1097 一代文豪蘇軾,就被貶謫到了這里,停留了三年之久!
從1094年開始,蘇軾連續南貶,先被貶至惠陽,后又被一葉孤舟送到了海南島儋州。可能是蘇軾已經習慣了被貶,沒有了以前那種哀傷憂郁。 蘇軾初登海島儋州時,是在紹圣四年六月,生活條件很差,「食無肉、病無藥、居無室、出無友」。
但在政壇屢屢失意的人到了這蠻荒之地后,卻因此悲天憫人、親近黎民的天性和當地百姓建立了深厚感情。他為百姓開鑿雙泉,提高水質,大大減少了百姓因用水不潔導致的疾病。 至今在海南蘇公祠里依然有歷經900年依然不溢不竭的「海南第一泉「。
更重要的是他開啟了海南的文化教育啟蒙。蘇學士興辦學堂,以致許多人不遠千里,追至儋州,跟從蘇軾學習。以至于蘇軾獲赦北歸后, 他的弟子連續不斷的考上了功名,海南歷史共出十二位進士,使」蠻荒之地「放射出文化人才的曙光。
當蘇軾在路過黎母山(今儋州市松林嶺)時,看著黎母山的雄奇挺拔及其腹地的美麗景致,即刻感嘆: 「突兀隘空虛,他山總不如。君看道旁石,盡是補天余」,「奇峰望黎母,何異嵩與邙。飛泉瀉萬仞,舞鶴相低昂。分沐未入海,膏澤彌此方」。
在儋州的第二個春天,面對儋州獨特的生機盎然,迷人景色。蘇軾更是陶醉不已,「春牛春仗,無限春風來海上。便丐春工,染得桃紅似肉紅。春幡春勝,一陣春風吹酒醒。不似天涯,卷起揚花似雪花」。
不光喜歡玩兒,我們都知道蘇軾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吃貨。他在海南也打開了美食的新世界,在海南吃到生蠔,再給兒子蘇過的信中特意囑咐到: 「恐北方君子聞之,爭欲為東坡所為,求謫海南,分我此美也。」
大概意思就是:「生蠔這玩意可太美了,這事你知道就行,可千萬別讓京城的達官貴人們知道,不然爭著搶著貶官來海南,我可就沒得吃了!」林語堂說,蘇東坡是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,有他陪伴,再難的生活都能過得樂呵呵。
不僅愛吃,還特別能融入當地生活。蘇軾對當地的山坡笠愛不釋手,后世便稱海南的斗笠為東坡笠,現在海口五公祠和儋州蘇東坡書院中的蘇公像就戴著斗笠。 東坡笠屐圖也成為宋以后畫家的最喜愛的題材之一。
蘇東坡在海南呆了三年,到1100年朝廷大赦天下,召蘇東坡回京,海南百姓不舍其歸,執酒相送,蘇東坡作《別海南黎民表》勸慰別離之苦: 「我本儋耳人,寄生西蜀州。忽然跨海去,譬如事遠游。平生生死夢,三者無劣優。知君不再見,欲去且少留。」
他在這片蠻荒之地澆灑心血,甚至感慨:「九死南荒吾不恨,茲游奇絕冠平生。」人們也一直把蘇軾看作是儋州文化的開拓者、播種人,對他懷有深深的崇敬。 儋州至今還有東坡村、東坡井、東坡田、東坡路、東坡橋、東坡帽等等,甚至連語言,都有「東坡話」。
蘇軾的美食之旅,其實也是他的被貶官之旅,但令我們敬佩的是,即便境遇再差蘇軾也能隨遇而安。在人生每一個境遇里,我們都能與東坡先生相遇。 正如他詩里寫過的「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」。